南国每年都会向秦国进贡,往年都是些瓷器茶叶还有什么奇珍异宝,但是今年似乎有些不同,南国的使臣带来了一车的美女。
当秦煜听到一车美女的时候,脸色都变了,他议事没避着叶语棠,叶语棠和秦慎就在屏风的后面,他不知道叶语棠是什么反应,他渴望得到叶语棠的反应,又害怕叶语棠不开心。
大臣又提醒了秦煜一句,这时他才回过神来,南国的使臣已经在路上了,总不能临时退货,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,然后让臣子去处理接应使臣的任务,草草的打发了臣子让他快点出去。
他回到屏风后面,叶语棠正抱着秦慎发呆,秦慎被抱得有些不舒服,在叶语棠怀里动来动去,秦煜连忙过去把秦慎抱过来,拍拍他的小屁股骂他不听话。
“小棠儿......”秦煜不知道怎么开口,“朕不知道......”
“不是挺好的吗?”叶语棠听出秦煜的迟疑,开了口,“后宫空虚,确实需要一些新人了,臣妾听说南国都是美女,一定......”
“朕不要什么美女,”秦煜有些伤心,甚至委屈,往日的情谊都是假的吗,叶语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,“朕只要你一个人。”
他抱着秦慎坐到叶语棠身边,去拉叶语棠的小手,把叶语棠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。
“这里只有你一个人。朕只要你一个人,小棠儿,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朕。”
他几乎以哀求的语气恳求叶语棠,一个天子,竟卑微到这个地步,列祖列宗看到怕是都要耻笑他了。
“我没有不信你......我只是害怕......”叶语棠小声说,但是尽管说得很小声,秦煜还是听到了。
他不知道叶语棠在怕什么,但是他知道大概是一些跟自己有关的东西。
他把秦慎放到旁边,伸手去抱叶语棠,把他搂到自己的怀抱里。
“别怕,有朕在,不用怕。”他尽量温柔的去安慰自己的妻子,希望尽可能的给他一些温暖。
接见使臣需要设宴,按照惯例,帝后都应该出席,没有皇后,往年都是秦煜一个人出席,但是这一次,秦煜坚持要带上叶语棠。
甚至让内务府专门给叶语棠缝制了一件衣服。不是往日贵妃的形制,像极了皇后的凤袍,上面用金线绣了凤凰,颜色是大红的,很衬叶语棠的肤色,内务府还拿来了凤冠请叶语棠戴上。
叶语棠看到这件衣服和凤冠,连忙摇头,对着送衣服的总管说:“不行的,不合规矩的。”
“怎么不行?”秦煜从门外跨进来,“哪里做得不好看吗?”
“不合规矩的,”叶语棠对秦煜说,“这是皇后才能穿的。”
“这是朕的妻子穿的,”秦煜回答叶语棠,“小棠儿不是朕的妻子吗?”
“去换上吧,朕想看你穿。”
叶语棠被半推半就的推进屏风后面,宫女为他换上繁琐的衣物,盘好头发,戴上华丽的凤冠,点上胭脂。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新娘子,秦煜被他迷住双眼,怎么也挪不开眼睛。
等他都弄完了,秦煜过去牵住他的手,给叶语棠一个轻轻的吻。
“真美。”他说。
秦煜拉着他貌美的妻子的手上了步辇。
宴席很盛大,有头有脸的王侯将相都来了,使臣站在中间一件又一件展示着南国的奇珍异宝,当然也有那些所谓的南国美女,她们个个打扮得妖艳多姿,期待着大秦的帝王能看她们一眼,能够进入他的后宫。但是秦煜的眼睛几乎是黏在叶语棠的身上了,他只想看着他漂亮的小妻子,就连叶语棠剥颗葡萄,他都觉得叶语棠实在是太可爱了。
这些美女的算盘自然没有打赢,秦煜挨个问那些尚未婚配的臣子王侯,有没有人愿意把这些美女带回家。他没有留下任何一个人,女人们失望地看着这位深情的帝王,嫉妒他身边那个低贱的双儿能够独享他的宠爱。
宴会继续进行,舞女上场了,大秦的舞女实在是一绝,身材曼妙的佳人戴着面纱随着音乐律动,叶语棠都看呆了,秦煜有些吃醋,但是叶语棠难得高兴,他也不好说些什么。
叶语棠盯着中间的那个舞女,他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,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。中间的舞女向前走动,带领她们舞蹈,舞姿随着音乐来到高謿,舞女凌空跃起,就在众人齐齐称赞之时,忽然蹬向柱子,从衣袖之中掏出一把利剑,向叶语棠的方向刺去。
“棠儿!”
叶语棠看着利剑指向自己,浑身僵硬得动都动不了,他只听见秦煜大喊一声,随后他便被人扑倒了。
他听见,利剑插进肉体的声音,叶语棠回过神来,看到秦煜惨白着脸对他说:“别怕。”
“别怕,朕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。”
利剑插得很深,像是刺中了要害,秦煜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,随后便倒在叶语棠怀里完全不省人事了。
“夫......夫君......夫君!”
叶语棠惨白着脸,往秦煜背后看去,利剑直直地插进了秦煜的身体,鲜血染红了龙袍,龙袍上晕出一大片的鲜红。
殿内乱成一团,叶语棠哭叫着喊秦煜夫君,暗卫从暗处冲出来压制住行刺的舞女,王公贵族乱成一团,所有人都慌了神。
“太医!太医呢!”叶语棠急得大叫,这时慌乱的人们才反应过来,他们的帝王受了重伤,太监连滚带爬地跑去传来太医,也只有俞欢还能强作镇定,把同侍卫一起把秦煜抬进偏殿。
叶语棠哭喊着跟着他们跑进偏殿,却被俞欢拦在了门外。
“我要进去!”叶语棠的语气从来没有那么强硬过,“你快让我进去!”他想要绕开俞欢进去陪着秦煜,门却被俞欢挡得死死的。
“臣竟不知道贵妃娘娘有这等手段,放你进去?让你接着谋害皇上吗!”
“我没有!”
“我没有,我没有害夫君。”叶语棠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,可是俞欢见到这样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,心里不但没有一丝怜悯,反而泛起了厌恶。
“贵妃娘娘敢说你同叶家一点关系都没有,敢说你同这次行刺一点关系都没有!”
“我没有,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,求求你,俞大人,让我见见夫君吧,让我进去吧”
叶语棠挺着孕肚,跪在俞欢的脚边,抓着他的衣角祈求他。
“那又如何,贵妃娘娘不要忘了皇上是为了救谁所伤的,”俞欢蹲下来,抓住叶语棠的头发,“叶语棠,你不要不识好歹。”他重重的把叶语棠甩到一边,随后起身向后,打开偏殿的门,走了进去。
“夫君......夫君......”叶语棠扶着肚子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,伸手去推殿门,却发现殿门已经从里面被死死地挡住了。
“让我进去!让我进去!夫君!夫君!”
他哭得撕心裂肺,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去砸门,去哭喊,可是里面没有给出任何反应,仿佛叶语棠所做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。
他就这样跪在门外,敲打着殿门,渴望里面的人能够施舍他一丝怜悯,让他能够进去陪着自己的丈夫,可是渐渐的,叶语棠发现自己越来越使不上力气,力气被一丝一丝抽离自己的身体,他跪坐在地上,最终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。